㈠ 我想找一部很久以前的动漫,属于高达类的。其中有个主角叫银河。高达的武器是由独角兽,狮子和蛇变成的
您好是【GEAR战士电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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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年前,一名少女从外太空而来,手上拿著传动指挥器并晕倒在海滩上。17年后,刚搬来星见町的小五学生草雉北斗在偶然之下,认识了熟练功夫的出云银河。同时,机械帝国加鲁法亦从宇宙飞来,威胁地球的安危。之后,就有一大群加鲁法机械兽,从月球的螺旋城飞来攻击人类。银河和北斗在逃亡时,突然遇到了秘密组织GEAR的传动战士电童。电童与他们产生了感应,并挑选了他们成为驾驶员。在原先的驾驶员薇嘉的
指导下,他们成功战胜了加鲁法机械兽,从此亦兼负上守护地球的责任。 另一部从加鲁法本星直接侵袭地球的黑色传动战士凰牙突然来袭,而驾驶员竟是薇嘉失踪十多年的哥哥阿鲁提亚。阿鲁提亚为了要储存数据武器才去地球的。有一次,当阿鲁提亚要储存数据武器时,幸好薇嘉及时阻止,但凰牙却将电童带上月球的螺旋城去了。银河和北斗好不容易脱险后,在薇嘉的协助下取回电童。就在他们回去地球时,刚好遇到数据武器钻头独角兽出现并选择了北斗,电童安装钻头独角兽之后,成功打败凰牙。 从美国而来的女子艾莉丝,转校到两人的学校。同时,银河亦取得环形狮。回到GEAR总部时,两人才知道艾莉丝是大学毕业生,是负责分析数据武器的研究人员。有一次,艾莉丝不慎弄失了两只武器,使电童陷入险境。幸好艾莉丝终于想出办法,利用MDO引出所有数据武器。北斗、银河和阿鲁提亚都分别储存了它们。阿鲁提亚知道电童最大的弱点就是使用完终极攻击后会消耗所有电力,并以此电童击败。之后,GEAR发明了替电童更换电池的电池战士,由吉良国驾驶。能够在作战中更换电童的电池,使电童战胜了凰牙。 六件数据武器一旦与拥有它们的人建立了契约就不会被其他人抢走,但是数据武器会选择合适的人。北斗的钻头独角兽需要的是「信赖」、闪光火龙需要的是「爱」,银河的环形狮需要的是「勇气」、机枪野猪需要的是「创造」,而落入阿鲁提亚的超速鞭蛇需要的是「自信」、犄角牛需要的是「智慧」。 加鲁法王的宠物拉可也来袭地球,并令钻头独角兽和环形狮中了病毒。为了解毒,银河和北斗上了月球寻找拉可。可是仍然赶不上拉可病毒的破坏速度,正当两只数据武器消失之际,突然来了新的力量,令钻头独角兽和环形狮合体成为超兽王辉刃,并将拉可消灭。 阿鲁提亚驾驶的骑士凰牙再度来袭,并捉走了自己的妹妹薇嘉,薇嘉亦知道阿鲁提亚被消去了记忆。这时北斗才知道自己的母亲草雉织绘,就是GEAR的副司令薇嘉。阿鲁提亚利用这一点使北斗和银河失去斗志,并解除与数据武器的契约,令所有数据武器都落在阿鲁提亚手上。阿鲁提亚在古尔梅的攻击下回复了记忆,并协助电童战斗,战胜了古尔梅。螺旋城亦想要撞向地球,要把地球毁灭,北斗和银河分别驾驶凰牙和电童去阻止,在打败阿卜佐尔特后,粉碎了螺旋城。 加鲁法王的「儿子」昂(“スバル”)来到地球,并派出机士分开电童和凰牙。机士被消灭后,昂就乘机捉走北斗和凰牙。昂为北斗洗脑后,命令他驾驶凰牙对付电童。银河也知道只有他才能令北斗恢复正常,并决心要打赢北斗,北斗亦在战斗中回复了记忆。 昂的手下ZERO派出两只机士对付凰牙,失败后ZERO令昂的机士自爆,想炸死昂和北斗。幸好银河的电童及时救了他们。其后昂才知道自己一直都被利用,于是决定协助GEAR对付加鲁法。于是,众人就主动去加鲁法本星,与加鲁法展开最后之战。
㈡ 上古卷轴5 薇莉亚3.2结婚之後 他母亲说他朋友玛格达不见了 要我去 蛇崖据点找到走失的炼金师玛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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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与蛇【魂蛋】
红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
张艺兴再一次见到吴世勋的时候已经不是在自家那破旧到无人光顾的小诊所里了,不知道是谁将浑身鲜血的他扔到了昏暗的楼道口,张艺兴裹着大衣下楼买盒饭的时候正巧着一脚就踩在了他的身上。
已经失去意识的吴世勋不声不响,张艺兴往后小跳了一步,乍以为是哪里来的流浪猫狗在这里搭窝,等到眯着眼适应了黑暗之时才恍恍惚惚觉着像是个身材纤细的人。
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张艺兴将手里捏着的钥匙放在地上,蹲下身子将正面朝下晕倒的人翻了过来。
意外的是一张极为好看的脸,虽在暗夜中看不清肤色,但眉目俊朗俨然是一副少年模样。
张艺兴对他有印象,三天前的凌晨,他孤身一人来到了张艺兴所在的小诊所,带着背部一道长长的刀伤。
“喂喂,小孩儿,小孩儿,你醒醒啊!”
伸手毫不犹豫地拍打在对方的脸颊,清脆的“啪啪”声响彻整个楼道,张艺兴被这动静也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环顾了四周发现没有人注意,站起了身子叉着腰低头盯着毫无知觉的少年好一阵,才无奈地叹口气,手脚放轻避开他肩膀上血红的一大片伤口,至于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伤,张艺兴也无从顾忌了,只想着先将人弄回家去。
等到好不容易把人从一楼挪到了三楼,张艺兴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在这寒冬腊月的被穿堂风一吹,冷的他直哆嗦。
将死人一般沉重的少年轻放在门口靠着门,皱着眉翻大衣口袋,却怎么也找不到钥匙了。
来来回回找了个通透,被这本该轻松的夜宵时间转变成照顾被打得半死的陌生人形成的强烈反差中,张艺兴少见的失了理智,烦躁的嘀咕了一句脏话,才恍然记起之前将钥匙随手放在了地上。
转过身就预备下楼,走之前还记得瞟了一眼平静地靠坐在门上熟睡的少年,透过门前点上的小黄灯,张艺兴清晰地看见少年白皙的面容上浅淡的血痕。
下楼的时候不经意望了一眼邻居家修建的紧挨楼道的篱笆墙,蔷薇花还未开放,张艺兴模糊着记得那花开着的时候是极美的。
拿着钥匙重新上楼,少年依旧安安稳稳地靠在门板上,只是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想来是快要醒来的征兆,张艺兴只得飞快地用钥匙捅开门,先将少年扶进了自己小小的屋子。
——
吴世勋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泛着红光的世界,肩膀上的疼痛尖锐地磨人,一阵阵朝他排山倒海般袭来,拼命忍住胃部不断的抽搐痉挛,吴世勋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试图去打开房间里的灯。
指腹触到墙壁,粉面扑扑往下掉,他摸索着总算找到了床头边上的开关按下去。
光线意外的黯淡,他根本无需闭眼便可适应。
气喘吁吁地重新倒回床上,吴世勋伸出手想要揉一揉肩膀的伤口,却在触到雪白的纱布时收回。
双眼环顾四周,仅仅只有四十平米的小房间,触目可及的便是一张正对着的暗红色小沙发和小沙发后斑驳着掉落红漆的墙壁。
床左边便是厨房和餐厅,右边是小小的一扇窗户,此时正被大红色厚重的窗帘遮的严严实实,后边是仅被一块绯红布料遮住的大概是卫生间之内的场所。
简陋地让人心惊,却也艳丽地让人不安。
吴世勋皱着眉看了一眼自己身上所换的白色衬衣,扭着手臂使劲往后摸,摸到背部重新被人包扎好的伤口这才放松般地垂下眼眸。
他大概能肯定这里是哪儿了。
只是,那个人去哪儿?
本能驱使吴世勋压抑住浑身上下都传来的酸痛,费力从床上撑起身子,坐在床边许久,方挨着痛楚起身,随手翻过盖在他身上原用来御寒的军绿色大衣套上,将煞白的脸全埋进宽大的衣领里,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走了两步拉开房门。
“哎,小伙子醒了哇。”
刚走出楼道,眯了眯眼便看到挨着楼道的篱笆墙,正想着种的什么花时,便听到女人的声音,吴世勋没怎么在意就要离开。
“诶诶,小伙子啊,张医生吩咐了要看好你哇,你伤还莫好,莫乱跑哇。”
这才反应过来唤的似乎是自己,吴世勋慢半拍地虚转了身子,侧对着提着一大包菜正准备上楼的大姐。
“我?”
狐疑地蹙了蹙眉。
“对哇,小伙子你莫乱跑哇,伤可重哇,张医生说了你好好休息,莫跑哇。”
说着大姐热情地就想来扶一把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可吹跑的吴世勋,吴世勋连忙避了过去。
“不用了,张医生在哪?”
似乎是被吴世勋格外冷漠的声音震住了,大姐愣了片刻才条件反射地指了指右边。
“张医生,在,在诊所......”
毫不犹豫地向右转身,走出了好久才扭过身子,对着后面已然看不清面容的热情大姐微微曲了身子。
——
晚间的时候彻夜照顾了因伤口感染而发烧的吴世勋,这会儿张艺兴正托着头昏昏欲睡地靠在椅子上。
即使是偏僻的小县城,一到上午也是格外的热闹,在不断着的喧嚣声嘈杂声叫卖声中,小小医馆仿佛隔绝了外面的声响,沉默着孤寂。
张艺兴心空落落着下坠,眼睑无法控制地下垂,渐渐陷入梦境。
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不绝如缕的枪击声还有断断续续能从耳麦中听到的熟悉声线。
“艺兴,快走!”
剧烈的喘息透过贴着脸颊的耳麦,“兹兹”的干扰声中张艺兴已然大失了方寸,撕心裂肺着冲着那声音大吼。
“你他妈快点走啊!金钟仁!快走啊!他们要的是我的命!你快走啊!”
一边不断躲避着四处搜寻者自己身影的人,张艺兴几乎崩溃,他好想好想去寻他,好想好想和他并肩作战,就像从前他们一起一样。
他和他,是最佳拍档。
但是他不可以这么做,当金钟仁固执地为了救他而从岗位上逃离,当金钟仁固执地为了救他而背弃自己的职责,他便已经没有了选择。
“张艺兴,你走!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或许是人求生的本能作祟,或许是张艺兴自欺欺人地选择相信金钟仁一定会没事,或许张艺兴就是一个贪生怕死之人。
总之,他确实是一个人逃了。
最后的最后,在逃跑途中被蔷薇花刺扎的遍体鳞伤的张艺兴,只来得及听到耳麦中金钟仁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似乎是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枪击声已然停止,风声却愈发强劲。
“张艺兴,老子把命都给你了,你如果不好好活下去,对得起老子这条命吗?!”
——
猛地睁开眼,入目的便是搬着小板凳坐在他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他的清冷少年。
“你醒了?”
见着他清醒,少年站了起来,穿着张艺兴的白色衬衣,套着张艺兴的大衣,俯视着还兀自发着怔的张艺兴,清楚地看到他右边脸颊上浅浅的酒窝痕迹。
“我是吴世勋。”
吴世勋的脸猛地凑得极近,张艺兴甚至能看到他白皙脸庞上的细碎绒毛,不动声色地向后靠了一靠。
“你好,吴世勋。”
“你是谁?”
张艺兴愣了愣,突兀地觉得眼眶一热,记忆力那个皮肤黑黑的羞涩少年好像还能浮现在他的眼前。
“我是金钟仁,你是谁?”
偏了偏头,张艺兴有些好笑地想着,真不知道是谁教出来的,怎么询问别人都不是问“你叫什么名字?”,而是单枪直入“你是谁?”
因着他之前的退避,吴世勋瘪瘪嘴便直了直身子离他远了一些,此时此刻张艺兴不得不仰着头盯着他干净的双眸,弯了弯眼睛,右边的酒窝漾的格外深。
“我是张艺兴。”
他的眼睛是纯粹的深邃,湿漉漉地带着一丝感慨,吴世勋在这样的眼神中失了分寸,中了魔怔似的愣住了。
——
端着一碗炒饭放在吴世勋面前,露出手背上一道可怖的伤疤。
张艺兴不知是从哪里找了一把小凳子面对面和吴世勋坐着,手撑着头眼神闪闪看他吃东西。
吴世勋年纪小,本就不经饿,这会儿也无从顾忌什么自在不自在,只管着将饭往嘴里刨,有时候嚼都顾不得便咽下去,狼吞虎咽的模样让张艺兴看着只觉有些吓人。
忍不住拿了张纸巾帮着他擦掉嘴角粘上的饭粒,语气略带抱怨的软糯。
“你慢点吃,弄得到处都是。”
其实这句话本没有什么格外的意思,张艺兴有洁癖,再加上性子本就温吞,不太能受得了吴世勋这样的吃法也是情有可原,只不过听在吴世勋的耳里倒多了几分歧义。
“咳,咳,谢谢。”
因惊讶和害羞不小心被饭粒呛到,咳得整张小脸通红着摆摆手接过张艺兴手中的纸巾随意地擦拭了两下,便又埋下头吃,只是这一次速度放的慢了一些。
张艺兴就这样偏着头看他吃饭,看着看着心口便闷闷地疼。
金钟仁吃饭的时候总是很仔细很认真,他将吃饭这件事看的格外重要,即便是他们出任务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吃上一口也不会显得急躁不耐。吴世勋和金钟仁,不一样。
张艺兴低下头嘴角轻扬。
——
“我睡哪?”
吃过饭吴世勋倒讲究起来了,优雅地用纸巾碰碰嘴唇,便昂了昂头冲着张艺兴点点下巴。
接过吴世勋吃的干干净净的碗,直起身子,张艺兴敛了一贯温顺的笑脸,语调清浅。
“你该走了。”
“我没有地方去。”
“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我是被人绑架来的。”
吴世勋面无表情极为认真,张艺兴好笑地望了他一阵儿,他也没有丝毫的恐惧或是尴尬,坐的笔直,眼里满是真诚。
“那你就更应该回家了。”
“我伤还没好,回去家人会担心的。”
锲而不舍地试图劝说张艺兴留下他。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瓷碗,张艺兴头开始痛了,太阳穴一跳一跳地难受。
他随手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和打火机,当着吴世勋的面点燃,烟雾缭绕中他还能看到吴世勋一瞬间震惊的表情。
想必是看轻了他。
“我养不起你。”
“我可以帮你做事。”
“医馆没有什么人来看病,我一个人足够了。”
“那我可以帮你做饭。”
吴世勋不依不挠的模样倒失了本身的淡然神色,固执地像是小孩子。
张艺兴失笑,索性放下碗,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
“你会做饭?”
吴世勋为自己的冲动懊恼,咬了咬唇不知道该怎么做,到底还是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再如何勇敢如何聪慧也免不了是自以为是偏多。
“算了,你留下来吧。”
张艺兴摇摇头,语气轻飘飘地似微风,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吴世勋反应过来,他便重新拿起碗转身,吴世勋只能看到他瘦的惊人的背脊和突兀着的蝴蝶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吴世勋好像从他的语气里,听到了认命的意味。
——
撅着屁股将脑袋探到床底,吴世勋举着手电筒照到一个红色包裹,伸出长手将它从床底拖出来,盘腿坐在地上打开。
里面全是衣服,大多都是白色的衬衣,款式简单而老套,且大小实在是和吴世勋不符。
叹了口气,又收好包裹重新扔进床下,走了两步靠在卫生间旁的墙上,因卫生间仅由无比简朴的布料遮挡,吴世勋只得放大了声音试图叫里面的张艺兴。
“张艺兴,我没有衣服穿。”
哗哗的水声停止,张艺兴温柔的声音传来。
“吴世勋,我没有钱给你买衣服。”
“那我穿什么?”
“你可以回家。”
吴世勋闭了嘴,再一次将床底的包裹拖出来翻了一件白衬衣,还有自己的牛仔裤,又拿过张艺兴新买的内裤揉成一团抱在手上,等候张艺兴从卫生间出来。
等了一会儿,张艺兴掀开帘布出来,正正地撞到傻站在卫生间门口发呆的吴世勋身上,吴世勋只觉鼻间穿过一阵暖暖的牛奶香,一个软绵绵的还冒着湿气的身子便投入了自己的怀中,条件反射便想伸手揽住,张艺兴飞快地从他的怀里跳出来。
被蒸汽的热气熏染,张艺兴的脸颊红彤彤的,嘴唇也泛着粉色,迷迷茫茫地瞅着吴世勋的样子竟让他有些心痒痒的不适。
“抱歉,你可以进去了。”
张艺兴镇定自若地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偏了偏身子从吴世勋身旁窜过,背对着吴世勋在床上坐下。
吴世勋耸耸肩掀开帘子,耳边传来水声之时,张艺兴扭过了头,盯着帘子后若隐若现的消瘦身子,若有所思。
——
对于自己能这么顺利地就进入到张艺兴家里这件事,吴世勋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原是以为像张艺兴这样的人,总归是极其敏感,且对外界的不信任心态强烈的,谁知他竟然就这样放自己这个陌生人进了家门。
吴世勋很清楚的知道,张艺兴对自己那一套所谓的“绑架”说辞是从来未曾相信过的,可他也没有想要问明白,放任自己这样满嘴跑火车的人欺骗他。
黑暗中,吴世勋蜷缩着身子躺在沙发上,对于张艺兴要求他睡沙发这件事,他没有任何反驳,事实上,这样他反而行事方便。
他闭着眼睛竖直了耳朵,屏住呼吸等待张艺兴的呼吸渐渐平缓,又过了好一会儿才轻轻地翻身坐起,光着脚踩上冰冷的水泥地板,寒意直直地涌上胸口,他颤了颤,不敢再等待,伸手触上墙壁,摸索着剥落的石灰。
凭借之前在卫生间外等待张艺兴时记下的屋子里的摆设,等到靠近窗帘的时候小心翼翼地拉开一点点,透过浅浅淡淡的昏黄路灯,屋子里才算有了光线,因着满室的红泛着阴森的气息。 吴世勋转动着身子凑近张艺兴所在的大床,低下身想要探探他是否熟睡,却发现张艺兴将整个人全部蒙在了绯红被子里。
纳闷地皱了皱眉,还是没有选择掀开他的被子,吴世勋手脚速度加快地开始轻轻翻找着不算大的屋子。
他到张艺兴家已经第三天了,自从他来张艺兴就关上了医馆,成天跟着他待在家,导致他三天以来一点点机会都没有,再不趁着这夜间搜集证据,怕是以后也没有机会了。
沙发缝隙,厨房餐厅,他寻了个遍都未能找着什么有用的证据,更别说当年那被带走的整整十千克heroin。
正当吴世勋咬咬牙准备翻找床底的时候,床上的人发出一声浅浅的叹息,翻了一个身。
吴世勋被吓得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手脚发冷不敢动弹,月色透过缝隙钻进吴世勋的脸庞,泛着诡异的惨白。
吴世勋等了好久,也没见着张艺兴坐起来,这才松了一口气,却也不敢妄自行动了,轻手轻脚地重新回到沙发上,转过身背对着大床睡下。
所以他不知道的是,床上那个根本从头至尾都未睡着的张艺兴,头抵着枕头,不声不响地流了多少眼泪。
——
日子倒是过的极快,不知不觉吴世勋已经在张艺兴家里住了有一个月了,一个月以来他什么收获都没有,头儿打电话询问他究竟去了哪里,他也只有撒着谎说在老乡家里养伤。
“下雪了啊。”
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被那耀眼的白光刺得眼睛生疼,却舍不得闭上,窗外是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建了那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
吴世勋平静地看了许久,才小心地伸出手去接,那素洁的雪落在手心便融化,只余满手的冰凉。
“张艺兴?”
拔高了声线,吴世勋转头唤了一声,意外地没有任何回应。
吴世勋一大早醒过来,张艺兴就消失了。
呆呆地等到现在,吴世勋才真的有些坐不住了,一开始他以为张艺兴只是出去买菜,可这都有三个小时了还不见人影。
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所以逃了?
糟糕!
暗骂一声,吴世勋几乎奔着从屋子里冲了出去,他知晓,若是张艺兴逃掉了,再找到他就很不容易了。
大概是因为雪下得太大,四周都是空旷无人,吴世勋也没想着要打伞,那雪花便尽数落于头顶衣领,吴世勋不得不边跑边抖落那几乎要在自己身上积起来的雪。
去过医馆,大门紧闭,小小县城若是真心要找,哪会有找不到的人,吴世勋怕的就是张艺兴已然离开。
可显然,他的担心是无用的,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
县城里最隐秘的一道小巷,他看到那一抹在满目的白色中刺眼的红,浑身落满雪花的张艺兴还能看出身上所穿的艳色的红色羽绒服,背对着他跪在那里,头低垂着不知道表情,身子细微地颤动着,吴世勋误以为他在哭泣。
放慢了手脚踩着雪走过去,漫天大雪下的张艺兴看着脆弱至极,周围是寂静的,停在原地便可听到雪花碎裂的声响。
就着踩雪的咯吱咯吱声,吴世勋走到了张艺兴的面前。
“艺兴......”
他放软了声音呼唤,手将将触到张艺兴的肩膀,
吴世勋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猛地扳过张艺兴面对着自己。
入目是双目赤红扬着绝美笑意的张艺兴。
他似是陷入愉悦的梦境,手上还不断摩挲着锡箔纸,白色粉末早已燃尽,这场大雪足够遮掩这一场罪恶的证据。
“张艺兴!你吸毒!”
吴世勋的语气是震惊的却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心疾首。
“呵呵。”
张艺兴被吴世勋的双手钳制,却丝毫感受不到痛楚,只昂着头看着吴世勋发狠的双眸笑得惬意。
“不是说贩毒的人不会吸毒的吗?!张艺兴你疯了是不是!”
伸手重重地打落张艺兴虚捏在手上的锡箔纸,辅一落地便被随之飘零的大雪遮了个严严实实。
“钟仁喃。”
张艺兴往前凑了凑,将头抵在吴世勋的胸前,闷闷的哽咽嗓音透过厚厚的大衣砸在吴世勋的心上。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吴世勋直视着前方,并没有看扑入自己怀中的张艺兴,双目无神。
“你说什么?”
“钟仁啊,钟仁啊,钟仁啊。”
仿佛呓语,张艺兴喃喃自语着呼唤,脑袋蹭着吴世勋的胸口,似乎有冰凉的泪水滴在他的手背。
“钟仁啊,好累,我好累,我受不了了,我好累啊。”像是要拼命汲取一点温暖,张艺兴将自己僵硬的双手钻进了吴世勋的衣服,贴上他温热的肌肤,方才放心地闭上眼睛。
吴世勋茫然地将视线投到地上厚厚的积雪上,脑子里嗡鸣声全是张艺兴糯糯的嗓音委屈呼唤着的名字。
钟仁。
白茫茫的大地,倒是落了个空,真干净。
——
“吴世勋,你到底要洗多久?”
张艺兴靠着墙,无奈地吼着欢欢喜喜在卫生间冲澡的吴世勋。
“快啦快啦,再等等嘛,急什么!”
那段大雪里的阴暗记忆,吴世勋和张艺兴都默契地选择了遗忘,只不过不同的是,吴世勋在那之后反而对张艺兴极其殷勤起来,往常不苟言笑的冷漠模样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眉眼弯弯的调皮乖巧。
他甚至撒娇着要和张艺兴一起睡,还美其名曰是在大冬天又没有暖气的屋里做彼此的热水袋,张艺兴回绝了好几次他也不依不挠,便随他去了。
张艺兴睡觉的时候习惯将整个人都埋在被子里,每每都被吴世勋硬扯着从被子里钻出来,非要从身后揽着他的腰,还装着一副救世主的模样批评张艺兴这样睡觉会呼吸不畅。
张艺兴试图反抗过很多次,却因这些年被毒品折磨地太是不堪,连挣扎的力气都小了,久而久之,便也就习惯了两人这样暧昧着相互取暖的姿势。
两个人相拥躺在红色的被子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新婚的两口子。
但张艺兴不得不承认,吴世勋是他从来未曾预想过的意外,是他如今所拥有的唯一温暖的存在。
他二十岁开始逃亡生涯,辗转辛苦奔波了许多偏远的山村,经常过的便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忍受着毒瘾发作的折磨痛苦,还要提心吊胆着会被人抓住,好不容易在一年前算是定居在了这个小县城,想来这日子也要到头了。
但,他三年里,第一次感受到了温暖,也值得了。
闭着眼睛背对着吴世勋,感觉到身旁的人轻轻从床上坐起,窸窸窣窣翻了一阵他的衣服,便从屋子里打开门走了出去。
张艺兴感受到身旁床畔的温度凉了下去,这才依依不舍地从床上起身,套上衬衣牛仔裤,绕着屋子打了两个转,在墙壁鼓捣了一阵,便安安静静地坐在床前,等待吴世勋推门而入。
吴世勋低着头捏着手机进来,一抬头就看到张艺兴望着他的满怀心酸的眼神。
不着痕迹将手机往裤兜一塞,扯起一抹笑。
“怎么了?这么早就醒了?”
“春天了啊,世勋。”
“啊?”
对张艺兴这突兀的感慨,吴世勋有些不知所措。
“春天了啊,世勋,蔷薇开了吧。”
“啊,是呢,我刚才下楼看到了,很漂亮。”
吴世勋应着他的话尾接了下去。
“真好,可惜我不能看了。”
有些遗憾,再也见不着大片蔷薇开放的美景。
“没事儿,我一会陪你下去看。”
吴世勋不太明白这话的意味,只得向前走了两步笑着安慰。
“世勋啊,哦不。”
“吴警官,你什么时候抓我回去啊?”
张艺兴摇摇头,无奈地将话挑明,弯着眸子凝望着瞬间僵住的吴世勋,没有惊讶,没有愤恨,只是温顺地望着他。
——
张艺兴被警察带走了。
吴世勋一个人留了下来,他坐在水泥地板上撑着头,隐忍着从神经末梢传递到心口的细微疼痛,不严重,但磨人的厉害。
他在通缉犯人的途中来到这个县城,被罪犯伤到了背部,迫不得已到了张艺兴的医馆,也随之迅速发现这个面容白皙的男人就是缉毒大队前任队长,被整个警局秘密通缉的毒品犯LAY。
于是三天后,他故意用刀砍伤自己的肩膀,躺倒在张艺兴家的楼下,等待张艺兴伸手援救。 到底是年轻,吴世勋压根不考虑后果,不考虑如果张艺兴见死不救他该怎么办。
他抱着要立下大功的冲动固执地一个人潜入张艺兴的世界。
他为了寻到张艺兴的秘密,故意和他同睡一张床,因为在那个张艺兴毒瘾发作的日子,他发现了他有了说梦话的习惯,所以才会在睡觉时始终将头埋在被子里。
如他所愿,他知道了张艺兴将毒品藏在沙发后墙壁的间隙里,他完成了任务,理所当然应该通知警队来抓人,可是他却一次又一次的犹豫了。
或许是第一次醒来所见到的满目充斥的诡异红色。
或许是张艺兴睁开眼看着他时干净纯粹的眼神。
或许是张艺兴歪着头注视他吃饭时温柔的笑意。
或许是在那漫天纯白大雪下那唯一亮眼的红。
或许是在看到张艺兴发作毒瘾时用头撞击墙壁,鲜红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张艺兴捂住嘴失声痛哭。
或许是在看到张艺兴在万分无助的痛苦下撕扯着他的手臂,狠狠地在他的虎口上烙印下的血色牙印。
或许是在听到张艺兴深夜里呢喃着“金钟仁”时的脆弱,贴近他的后背那突出的一节节颈椎。
再或许是不知何时于梦中出现的红色画面,艳丽的血色蔷薇下红唇滴血的白皙面容,在自己身下肆意呻吟的柔软躯体。
他还能记得张艺兴最后望着他的眼神,还能记得他满怀感激解脱的话语。
“世勋啊,谢谢你,明明早就知道了,还耐着性子陪着我这个罪人这么久,谢谢你了。”
“世勋呐,再见了。”
吴世勋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无数个诡异的念头在盘旋消匿,耳边巨大的汽车发动的轰鸣声也渐渐转换为那一场悄无声息的大雪,心头酸涩的滋味让他闭上眼睛疲惫不堪。
明明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突然发疯似的摔砸着屋内的东西,吴世勋像是要将心内无从发泄的痛苦全盘溢出,撕扯着那曾遮盖了两人身躯的暗红被子,拉下那遮掩视线的绯红布帘,踢打着那斑驳着脱落了红漆陈旧的只剩泛黄的墙壁。
“叮”的清脆声响,吴世勋停下了动作,眼睁睁看着那藏匿着毒品的墙壁间隙中掉落的泛着银光的钥匙。
——
【缉毒大队前任队长LAY副队长KAI,追捕凶犯途中不幸因公殉职。】
这是三年前警察局对外的声明。
可吴世勋所不知道的是,当年的张艺兴是如何在与毒贩的对峙过程中被迫吸食了毒品,毒贩是如何抓住了张艺兴的母亲勒令他必须要藏着那十千克的heroin。
他不知道的是,金钟仁是如何在与寻消息而来的警察们拼死搏斗的途中放任张艺兴逃走。
并且以自己的死亡,命令张艺兴即便是苟且偷生也要活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张艺兴听从了毒贩的命令带走了毒品,却也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母亲。
于是他便带着那毒品开始逃亡,一面要躲避警察的追踪,一面也要逃开毒贩的控制。
这便逃了三年,莫大的痛苦,毒瘾的折磨,失去亲人与挚友的折磨,还有那属于警察所必须的无上的尊严的折磨。
张艺兴早已濒临崩溃。
他早便活不下去了。
吴世勋不知道的是,早从张艺兴关上医馆的那一刻,他便已经静静地毫无怨怼的开始等待属于自己的结局。
吴世勋不知道的是,在那段他自以为是的梦中呓语里,张艺兴是如何清醒着闭上眼仿若梦呓地说出那个藏在墙壁中heroin的“秘密”。
三年后那个消息中因公殉职的英雄队长LAY,被秘密枪决,宛如那场大雪似的无声无息。
据说,那一天的蔷薇花,开的极其艳丽。
——
消息传来的那天,吴世勋正拿着那把遗留的钥匙打开了张艺兴的医馆,自从吴世勋到来,这间关闭了一年的医馆终于开启,吴世勋前前后后逛了好几遍,这才发现别有洞天。
医馆后的一个小小的闸门,低着身子才能勉强钻进去,蔷薇花一簇一簇的盛开着,层层叠叠的花瓣在眼里融成艳色的倾城容颜,凝聚抽掩,幽美分放下花之光斑飘飘荡荡,带着浓烈的决绝。
未有娇媚,却自成一派的美艳。
那是唯一残存的记忆。
吴世勋怔怔地望着这大片的蔷薇花,眼前恍然浮现曾无意中看到的张艺兴手背上那一道伤疤,狰狞着恐怖。
——
你是最绝色的伤口,或许。
——
农夫于冬天救起垂垂虚弱的小蛇,小蛇于第二年春天咬死农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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