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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葯文化概論
字體: 小 中 大 | 列印 發表於: 2007-9-06 15:11 作者: 天南星 來源: 山東葯學技術網
中葯文化 底蘊豐富 說 到中國的葯文化,由於它有著數千年的悠久歷史,所以其底蘊十分豐富。然而,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對其豐富的文化內涵缺乏全面深刻的理解,故而導致某 些誤識。其根本原因就在於長期以來,我們對葯文化的研究與宣傳,力度很不夠,長此以往,無疑對中葯事業的繼承、發展與推廣是十分不利的。這里,擇其要者, 略加論述,以饗讀者。
其一,毒葯非「毒」 追溯到遠古神農時代,《淮南子·修務訓》中這樣記載:「神農……嘗百草之滋味,水泉之甘苦,令民知所避就。當此之時,一日而遇七十二毒。」由此,古代把所 有治病的葯物泛稱「毒葯」。《素問·異法方宜論》說:「其病生於內,其治宜毒葯。」在古人看來,是葯三分毒,實際上是指葯物的特性;後來才用以專指毒性較 大的葯物。《醫學問答》對此有解釋:「夫葯本毒葯,故神農辨百草謂之『嘗毒'。葯之治病,無非以毒拔毒,以毒解毒。」醫聖張仲景更有精闢之論:「葯,謂 草、木、蟲、魚、禽、獸之類,以能治病,皆謂之毒」,「大凡可避邪安正者,均可稱之為毒葯。」神農一日而遇七十二毒,是說他一日之中,辨別了 70餘種葯物的特性。葯之特性,用對了可以治病救人,用錯了就會傷人害命。對中葯,一言以敝之,就是用毒葯治病。神農嘗百草的本草,是一種勇於探索的偉大 義舉,是一種捨生忘死的高尚行為。無怪對起步於先秦、成書於東漢、歷經幾百年、融匯了幾代醫葯學家的辛勤勞動與智慧的第一部中葯學巨著,作者們寧肯要隱去 自己的姓名,而冠以「神農」之名——《神農本草經》,除了受託古之風的影響之外,恐怕也是對這位中華民族葯物學的聖祖的一種紀念吧 ! 由此不難看出,「毒葯」一詞的豐富文化內涵。正是這毒葯,為中華民族的繁衍生息、療病保健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其二,四氣療疾 中葯有「氣」,「氣」是什麼?它能治病?我們的回答都是肯定的。在《神農本草經》中說:「葯又有寒、熱、溫、涼四氣。」
「療寒以熱葯,療熱以寒葯。」葯之「四氣」便由此而來。中醫葯理論中說到「氣」,居然有 27個義項。這個「氣」,不是
我 們日常生活中的概念,而是特指「葯性」。我們的先祖用寒、熱、溫、涼來詮釋葯的特性,比「毒」要具體、科學多了,這中葯的補,不僅內容豐富,而且別具文化 情趣。有補氣、補心、補血、補腎、補脾、補肝、補肺、補陰、補陽等等,與之相應的 方葯有「補心丹、補肝散、補肺散、四物湯、歸脾湯、補陰丸、補血榮筋丸、補中益氣湯、四君子湯、杞菊地黃丸、六味地黃丸、百合固金湯、補陽還五湯、補腎磁 石丸、補肺阿膠湯等等,有以上功能的單味葯,不下數十種,舉不勝舉。此類補法多是補臟氣。這個「補」,是調理、增強的意思;這個「氣」,是指生理功能,即 用葯物來調理增強五臟六腑的生理功能,使之發揮正常作用,充分體現中葯對人體功能器官治本的作用。《神農本草經》中把葯分為上、中、下三品 (即「類」),並說:「上葯養命,中葯養性,下葯治病。」又說:「上葯……為君,主養命以應天」,「中葯……為臣,主養性以應人」,「下葯……為佐使,主 治病以應地」。
所謂養命、養性,都是突出了中葯調養人體的功效,從而保證機體、各個器官組織的功能正常,這就是許多人信奉中葯的原因之一。
是 中葯學的進步,也是它的特色,這其中也充滿了文化意味。中葯的這種特性,被一一體現在每一味葯中,因為它對於療疾治病十分重要。對於寒病就要用熱性葯,對 於熱病就要用寒性葯,這里葯性與病性是相逆的,所謂相反相成,這就是葯文化的一種具體表現。若非如此,如果「以熱益熱 (用熱葯治熱病,下句仿此),以寒增寒」,就會導致「精氣內傷,不見(現)於外」,這是治療上的嚴重失誤 (《漢書·藝文志·文技略》)。孫思邈在《大醫精誠》中嚴肅地批判了那些「寒而冷之(是寒病,卻用寒使病症更寒,下句仿此 ),熱而溫之」的醫生,「是重加(即加重)其病」,必導致死亡。中醫葯學上稱這種用葯方法為「正治」,即常規治法。還用一種「反治」,將在本文「其五」中 有述。由此可見,運用葯的「四氣」來治病,是多麼重要,許多服用過中葯的人,或許對此知之甚少。
其三,葯補趣話。 此 外,還有味補。《神農本草經》中說:「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這五味對人體有何作用呢?在《素問·宣明五氣篇》中講得明白:「五味所入 (即進的器官):酸入肝、苦入心、甘入脾、辛入肺、咸入腎」。可見葯味不同,功效各異,原因是,酸味能收能澀,苦味能泄能燥,甘味能補能緩,辛味能散能 行,鹹味能軟堅潤下。根據五味的葯用功能與進入相應臟腑的情況,也可以發揮其「補」 (或補養、或調理)的作用。這些恐怕都是一般人並不熟知內涵。更有出人意料的補,將在本文「其五」中有述。
其四,君臣佐使。 君 臣本是一個政治術語,古代天子、諸侯都稱君,輔佐君者稱為臣,君臣有著嚴格的等級之分。古代葯學家將它引入葯物配伍組方中,成為方劑組成的基本原則。早在 西漢初年成書的《素問·至真要大論》中,岐伯回答黃帝關於「方制君臣」時說:「主病之謂君,佐君之謂臣,應臣之謂使」,《神農本草經》說:「葯有君、臣、 佐、使,以相宣欇」。明代的何伯齋更進一步闡釋說:「大抵葯之治病,各有所主,主治者,君也;輔治者,臣也;與君葯相反而相助者,佐也;引經使治病之葯至 病所者,使也」。十分清楚地講明了君、臣、佐、使之葯的功能。更詳盡一點說,君葯是針對主病或主證,起主要作用的葯物,按需要可用一味或幾味;臣葯是輔助 君葯加強治療主病或主證作用的葯物,或者是對兼病或兼證起主要治療作用的葯物;佐葯是輔助君臣葯起治療作用,或治療次要症狀,或消除 (減輕)君、臣葯的毒性,或用於反佐葯,使葯是起引經或調和作用的葯物。以《傷寒論》中第一方「麻黃湯」為例,主治外感風寒的表實證。君葯——麻黃 (3兩),辛溫,發汗解表以散風寒,宣發肺氣以平喘逆。臣葯——桂枝 (2兩),辛甘溫,溫經和營,助麻黃發汗解表。佐葯——杏仁(70個),苦溫,降肺氣助麻黃平喘。使葯——炙甘草(1兩),苦溫,調和諸葯又制約麻、桂發 汗太過。麻、桂、杏皆入肺,有引經之效,故不再用引經的使葯。麻黃、桂枝、杏仁、炙甘草的葯性有有次,相互制約又相互補充,協調作用,形成一股強大的葯 力,去攻克外感風寒這一堡壘,臨床療效十分顯著,成為千古名方、經方。中葯方劑的組成不是幾種葯物的簡單組合,而是在豐富的臨床實踐基本上形成的一個有機 的整體。其中文化內涵的核心就是儒家所強調的「和」。